总有天明时

生如夏花

【江季就计】拥抱

今天写的东西很严肃

希望大家在现实生活里,也不要对这些人抱有偏见







最先发现季少一不对劲的是江恪。


树叶在外面婆娑的摇,蝉鸣疯响,季少一窝在江恪怀里打着游戏,感到有些冷,往他的怀里缩了缩。


一阵恶心感猛的窜上来,季少一推开江恪,飞一般的速度冲向洗手间,扒着洗手台就开始干呕,呕不出来他就扣喉咙。


江恪以为他是上厕所,没太在意。直到五分钟过去了他还没出来,江恪才匆匆推开了卫生间的门。


“你怎么回事?怎么那么久都没……出来。”


季少一扶着身后的门把手:“我没事啊,你继续打吧,挂机要挨骂。”


江恪小心拍着他的背,轻声细语地哄:“游戏重要还是你重要?乖,先休息一下好吗?”


他不乐意了:“别,我真的没事。”不料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在胃里翻腾,季少一终究是没忍住,再一次呕了出来。


江恪也没在意衣服脏了,朝着楼上大声喊:“老季吐了!”接着搀扶着他回到床上。


好在房间离洗手间不远,回去的过程中季少一又要吐,江恪急的团团转:“老季你忍忍,我去给你找个袋子。”


季少一拼了老命忍耐:“你快点,我坚持不住了……呕。”


江恪及时地将那呕吐物兜住:“来了老季,吐吧吐个干净,待会他们来了就送你去医院。”他把那一袋子不明物体打了个结,以防传染到他们,“别紧张,很快就好。”


季少一吐的几近晕厥,江恪把他放到床上后出去接了一杯水,喂给他喝下,眼光扫到季少一手上无意间露出的疤,皱眉打量:“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弄的。”


听到这番话,季少一本来要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大,以最快的速度将手臂缩回:“不小心划到的,哎呀江恪你就别看了,我都快要晕了你还在乎这个!”


手臂上的刀口有些还没结痂,随着江恪的动作有些撕裂,流出汩汩鲜血。加上大夏天的季少一却穿着长袖,很难不让人起疑。


江恪眯了眯眼,扫了一下这些刀口,刀口整体十分整齐,呈横线:“看着不像,谁会一下子划这么多道,还那么整齐。”


柏闻和双胞胎姗姗来迟,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

最先上前查看的是柏闻,他的反应与江恪如出一辙。他没表现出来,而是坐在他的床边问:“还能走吗?不能的话我们就打120。”


“打什么120,我能走。”


江恪哼了一声:“你最好是。”


“我必须是。”


季少一几乎是被四个人拖着走,照了胃镜却查不出什么问题。


“我建议你们去心理科查查,这刀疤,哎哟……”医生唏嘘道。


“好的,谢谢。”柏闻应下,当即就让其他三个人把季少一送到心理科。


“干干干干什么?什么?去心理科?我不去!”季少一头摇得像拨浪鼓,手不停的挣扎。


许向安快压不住了,求助地看向江恪:“江恪哥,季少力气太大了,我快压不住了。”言罢尽职尽责的用力压住他作恶的手,“季少!这是为了你好,你配合点。”


江恪正在前台挂号,听见这么大的动静回头看了看,季少一已经挣脱束缚,就要往医院外冲。


“季!少!一!”江恪立马上前将他压住,一路压去了心理科。


双胞胎和柏闻都暗自为江恪拧了一把汗:“真不容易啊。”


回到红馆看着报告单的季少一陷入了沉思。


双相情感障碍?


搞什么?我超牛逼的好吧,我怎么可能会……得病呢?


他低头看着手臂上斑驳交错的疤,苦笑着和江恪说:“我怎么可能会得这种病?这是梦对不对?”他的手不安分地扒拉着江恪的手,一根根地数着,“就算我病了,那也一定是普通的胃病。”


季少一妄图麻醉自己,以欺骗这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

江恪不忍心戳破他,陪着他胡闹:“对,这是梦,我们乖乖睡觉,醒来后这一切就会消散了。”


“不过在这之前,我们先把药吃了好吗?”


江恪去端了一杯水过来,手上揣着各种各样的药。他将季少一圈到怀里,穿过他的腋下将药递给他。


季少一听话地将药都给咽下去,末了嫌弃地和江恪抱怨:“奥卡西平好苦,那乌灵胶囊也不好吃,有一股怪味。”


江恪起身去房间翻了翻,翻出了几颗糖来,给他攥进手里:“实在苦的话吃几颗糖。”


“你当哄小孩呢?这点苦我还是吃的了的。”


“那你就当是给你乖乖吃药的奖励好了。”江恪也不让他难堪,重新将他揉进怀里玩手机。


因为心理障碍,季少一又不肯去找江恪睡觉,失眠了十天半个月有余了。


这个姿势的安全感很足,加之药物起效得很快,他很快在他的怀里合上了眼,睡了得病以来的第一个好觉。


江恪也困的头一点一点,又害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,硬是撑着没睡:“你看看你给哥几个折腾的,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,到时候我们MANTA一起去环游世界。”


季少一睡得很沉,贴在他耳边的耳语低沉又轻柔。


“一定要快快好起来,到时候一起去环游世界。”这是季少一睡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

他做了一个梦。


梦里,他终于可以卸下负担,大胆的、无畏的笑。


紧接着,场景极速转换,他看到其他四个人就站在他的不远处,勾肩搭背地往前走。


他害怕地追啊追:“别丢下我!柏闻,江恪,向安向宁,你们去哪?”


他们充耳不闻,直到消失在季少一的视线。


猛地,季少一蓦然惊醒。


他扭过了头,发愣地看着被窗帘隔绝在外的光线,他想去拉开,可是身子像是被钉死在了床上,怎么样都爬不起来。


“起来了?”


这一道声音像是让他抓住了救命稻草,他终于有力爬起来,跑向那个温暖如春的怀抱。


季少一红着眼:“你骗人。”


江恪低头,安静地陪伴他,让他释放情绪。


“你骗我这是梦,可是为什么我醒来后,依然要面对吃不完的药,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。”


江恪猝不及防被季少一打了一拳,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季少一变的有些陌生。


他捂着被打过的地方,可怜巴巴地向季少一控诉:“你打我。”


季少一胡乱挥舞地手止住了,眼里的眼泪要掉不掉:“我打的就是你,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


江恪无奈地叹了口气,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也没用了,他干脆遵循着自己的内心,道:“我没有骗你,至少你现在不是一人了,不是么?”


“你有我,有柏闻,有许向安,还有许向宁。”


“我们都是你的家人,你痛苦了可以和我们说的,不要忍着好吗?算我求求你。”


眼泪终于决堤。


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燥热,季少一只穿了一件薄衫,坐在楼顶晃悠着腿。他盯着手上滴着血的刀片和沾满血迹的纸巾,突然笑了。


“其实你想结束的是痛苦,不是生命,对么?”江恪从他背后悠悠道。


季少一被吓了一跳,差点就要往前倒,被江恪一把抱了下来。


“太轻了,要多吃点。”江恪如是说。


他看着他手上新添的痕迹,心疼地吹了吹:“你怎么又这样了?我不是说了不允许吗?”


季少一眨了眨眼:“你生气了吗?”


“没有。”


“你又骗我,你就是生气了。”


江恪无可奈何:“行,我生气了,我现在要你哄。”


季少一听闻,还真的装模作样地哄了起来:“我们小江江别生气了昂,大不了下次你把我的发泄工具给没收起来。”


江恪撇了撇嘴,从背后将他整个人拥入怀里:“下次你要是再这样,我就把你关起来。”


季少一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,“好啊,要是下次我再这样,你就把我关起来。”如果忽略那满地血迹和纸团的话,大概是挺温馨的场景。


江恪弯下腰,收拾着这满地狼藉,季少一就席地而坐,看着他忙这忙那,破碎的心似乎升起了一股满足的感觉。


面前这个人,是他的爱人,是他的江恪。


“江恪,我这样,你会不会累啊。”季少一问。


江恪此时满手季少一的血,他随意地在身上抹了抹,道:“不会。”


“为什么?”


“我喜欢的,是你。不论你是什么样子,虚伪的也好,真实的也罢,既然我喜欢你,就代表我爱着你的每一面。”


江恪上来时特地拿了一瓶水,他用那瓶水洗了洗手,捧着季少一哭的苍白的脸:“还有,我要纠正下,你不许觉得你是累赘。”


“你是季少一,我的爱人,MANTA不可缺少的一份子。”


季少一真心实意地笑了,他把赤诚热烈的心捧到他最信任的人面前,好在他赌对了。


那个人怀揣着希望,向他奔来。


“可是……”季少一还想出言反驳,话还没说出口,就被江恪打断,“你不用可是。”


江恪蹲下身,从身上摸了摸,摸出了一个饭团,慢悠悠地撕开外包装:“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

季少一张了张嘴,被江恪瞅准时机,一把将饭团塞了进去。他有点噎,伸手向江恪要水,江恪干脆直接将剩下的半瓶水给了他。


夜色已深,江恪半搂半抱地将他送回房间,回过头收拾烂摊子去了。


翌日的阳光正好,江恪替季少一推掉了所有的通告,带着他去外面走了走。


季少一有些怯懦,紧紧抓住江恪的手不放:“这里好多人啊。”


江恪挑眉:“怕了?”


胜负欲使季少一战胜了惊恐:“你哥我怎么可能会怕,走!今天我们去吃个痛快,我请客。”


江恪:“还是我请吧,免得某人破费了。”


季少一弯了眉眼:“行吧,既然某人执意邀请,你哥我也不好推辞。”


“啧啧啧。”


吃烧烤时,季少一特地问:“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抱我啊?”


江恪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,道:“这个嘛……”


他故弄玄虚,把季少一逼得有点急:“哎呀说嘛,我们江大帅哥一定不会吝啬的吧?”


江恪拗不过他,扭扭捏捏地说:“我觉得这个姿势是最有安全感的了。”


难过时,一个拥抱似乎就可以轻轻地盖过所有悲痛。季少一在韩国的时候,发了疯的练舞,可是伤心时却没有一个人拥抱他。


所幸,那个人现在出现了。


他不再需要独自承受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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